第六節課下課鈴響起後,黃瀨邁出了走向去文藝部的歡快腳步。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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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頓時僵住了,握著粉拳額頭青筋微暴。
「哈哈哈哈哈……」
黃瀨愉快地翻閱著手中的『多啦A夢』,忍不住敲打著桌子,笑得前仰後合一點淑女的模樣都沒有。
高橋將其事如空氣,依然安靜地讀著黃瀨口中那本晦澀難懂的外文書。
「篤—篤—篤」
這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進!」
黃瀨隨之應了一聲。
「小薰你果然在這裏。——啊,你好。對不起,打擾了。」
沙也加拉開教室的大門,怯生生地走了進來。看到黃瀨後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下來,不過忽然想起還沒有打招呼,真是太失禮了。
「你好,蓮佛同學。」
高橋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投入到文學的海洋之中。
「沙也加你怎麽來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黃瀨擦幹由於狂笑過度眼角滲出的淚水,笑著問道。
「愛子說等放學後一起聚餐,她好像有什麽事要跟我們講。愛子今天沒來學校,剛剛來電話讓我通知你一下,誰讓你手機只是個擺設,每次給你打電話半天都聽不到。」
沙也加顯然是被當成了信使,稍稍地發了點牢騷。主要是讓自己來陌生的文藝部,而且還有高橋在……
「這樣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那麽部長我先告辭咯,拜拜。」
黃瀨看了一下左腕的手表,決定馬上出發。
「慢走。」
高橋沒有擡頭,只是擺了擺手。
「薰,沙也加,我要轉學了。」
沒想到三人碰面聽到的第一句開場白竟然是得到這樣的一個消息。
不至於吧,愛子竟然心靈受創到需要轉學的程度,黃瀨顯然不知道要如何往下接,到底要如何正確地安慰愛子呢。
「為什麽會這樣呢!」
不知內幕的沙也加反而自然地反應道。
「哎—由於爸爸工作的關系,忽然決定我們全家要搬去北海道了呢。上次更誇張呢,我初中三年級還剩兩個月就中考的時候轉到神奈川這邊。」
愛子嘆了一口氣,表示十分無奈。但黃瀨卻覺得對方像是松了一口氣,只是決定對青木的事情絕口不提。
三個女生一起吃飯,唱卡拉OK,照大頭貼,做著離別前一切想要完成的事情。
「那個人是流川同學嗎?」
黃瀨使勁揉了揉眼睛,實在對自己的視力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她竟然看到流川從補習班裏走了出來,最近這個世界簡直是太瘋狂了。
「真是有些意外呢。」
愛子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沒有發生昨天那件事的話,估計自己會順便揶揄一下黃瀨怎麽連自己男朋友去上補習班都不知道。
「看來我也需要認真學習了。」
蒙在鼓裏的沙也加竟然被流川的精神所感染了,決定在學業上多加一份努力。
回到家中的黃瀨發現書包中多了一封信,信封上是愛子的筆跡。她取出信紙,內容如下:
前略
親愛的小薰,我知道今天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感謝你替我保守了秘密,讓我能保存自尊心離開這裏,開始新的生活。我是第一次覺得,父親工作上的變遷竟然也是一件不壞的事情。
薰,請允許我向你道歉,其實應該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原諒我沒有勇氣面對你。你跟齋藤的謠言是我傳播的,薰一定覺得難以置信,但這卻是事實。希望薰看到這裏,還願意繼續讀下去,這些事情在心裏憋得太久了,我想要告訴薰。
還記得我說過中學的時候曾經喜歡過一位前輩嗎,他大我兩歲,由於一直害羞沒有勇氣告白,很快我就升到了二年級,而前輩卻已經畢業升入高中了。
那時候我是籃球部的經理人,但是我已經完全失去在籃球部待下去的意義了。直到和北野中學的那次友誼賽,在最後幾秒的時候,齋藤成功的救起了一個界外球,青木接到球後灌籃得分,比賽結束。
他們贏了,而齋藤救的那個界外球正是朝著我飛來的籃球,他傳出球後身體由於失去平衡順勢將我做了肉墊。當時雖然很痛很生氣,但是不知為何,肢體的接觸卻讓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當時我真的很混亂,我一直都是喜歡的前輩的啊,可是一看到齋藤心臟卻變得開始不聽使喚,特別是看到他跟別的女生說說笑笑的時候,心真的好疼,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直到有一次看到一個陌生的女生挽著前輩的胳膊,談笑風生地從我面前走過,而我心中只是有少許的失落。如果換做是齋藤,自己一定會傷心的要死。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對齋藤的感情。
錯過了前輩,我不想再錯過齋藤。只是齋藤身邊總是不乏美女環繞,不過,女朋友好像沒有超過交往三個月的,這又讓我放心了不少。當時如果自己跟齋藤告白的話,他應該會答應跟我交往。只要是有點可愛的女生告白,齋藤一般不會拒絕的,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可是我知道這樣的關系不會長久的,我害怕會永遠地失去他。
不知為什麽,我想要接近齋藤,可是卻莫名地與青木熟絡了起來,一開始覺得沒有什麽,正好可以隱藏自己的心思。可是時間久了,我當然也能明白青木的心意,只是裝作不知道,繼續沒心沒肺地跟他做著所謂的好朋友,也可以趁機多與齋藤接觸。
就這樣,我覺得自己正一步步慢慢靠近齋藤的時候,父親卻告知要搬家到神奈川縣,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停地流淚。本來比齋藤高一年級就讓自己很心煩了,卻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要離開自己所熟悉的城市,這樣根本不公平嘛。
最初我是想要考一所東京的私立中學,來到神奈川縣後我也沒有心思再花費在學業上,隨便得讀了一所縣立高中,對齋藤的心思也不得不深埋了起來。我不敢對任何人透露自己對齋藤的感情,所以一直都欺騙你說我喜歡中學時代的前輩。
直到高二開學的時候,我看到新生榜上寫著齋藤的名字,當時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告訴自己這只是重名而已。看到青木同學名字的那一刻,我覺得上天實在是太眷顧我了,原來還有機會的。
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很沒有自信,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產生了一種小薰會搶走齋藤的感覺。所以,我打心裏希望小薰你喜歡的人是流川同學,但是你一直在否認。直到小薰親口告訴我說,籃球部一年級的新生很不錯的時候,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擔心有可能變成現實。
於是我決定賭一次,與其整日提心吊膽,不如直接來面對。我放出了流言,最壞的結果就是你能馬上引起齋藤的註意,然後開始交往,但是相信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好的結果就是,你會越來越憎惡齋藤。
我以為自己很精明,沒想到自己卻變成了你和齋藤之間的催化劑。他開始越來越關註你,對你越來越感興趣。當我發現自己錯了的時候,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被青木救起的時候,那一刻,我覺得也許我應該要放棄了,當時我真的想要好好跟他在一起,回應他對自己的感情。
也許你要反駁我,青木的人品有問題,剛搶走了別人的女朋友沒多久就分手了。可是只有我自己清楚這些年來青木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可是我真的忘不了齋藤,我根本無法完全的放下。
我想,齋藤最初就應該是知道我喜歡他的,也知道青木是喜歡我的,可是我沒有告白,他也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直到上周六,我終於擺脫了青木想要追上你們,聽到了你跟齋藤的那一席話。
等你走遠後,齋藤明知我站在他的身後卻沒有回頭,只是冷漠地說了一句:
「你是青木的女人,請不要貪得無厭。」
你知道嗎,齋藤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一個女生,即使是相貌再難看的女生跟他告白,齋藤也會隱藏內心的厭惡與惡心,盡量保持禮貌地拒絕對方。可是他卻在聽了你的話之後性情大變,我真的很嫉妒你,薰。
是我該放手的時候了,對不起薰,這句抱歉是我發自內心的,真的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呢。青木君會變成這樣,也完全是由於我的原因,我就像薰說的那種人,明明不喜歡對方,卻又留給對方希望,還真是個可惡的壞女人呢。
對了,還要拜托薰一件事,替我向高橋說聲抱歉。高橋的傳聞也是我在背後搞的鬼,因為自己對齋藤的感情無意間被他撞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做,總害怕高橋會揭露自己,於是我就先下手為強了。
只是沒想到,最後自己卻是被他救了,上天還真愛跟我開玩笑。當然了,如果薰不願意替我道歉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我也已經傷透小薰的心了。
如果薰能耐下心來看完這封信,我真的很開心,憋藏在內心這麽多年的秘密終於吐露了出來,我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無論薰與齋藤同學將來如何,我都會祝福你們的。
以上。
此時此刻的黃瀨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不對,應該馬上睡一覺,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是不是有誰躲在暗中跟自己惡作劇呢。始作俑者趕緊出來吧,別鬧了,舉白旗投向還不行嗎。
翌日放學後。
「巽,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青木的嘴角咧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離我的生日還有段時間,會不會太早了。」
齋藤回應道。
「呵—是嘛,那就太遺憾了。」
青木發出不屑地笑聲,把手插到褲子口袋裏往前走著。
「餵,你是什麽意思?」
齋藤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覆仇
「當然是,秘—密—」
青木臉上忍不住顯示出一副玩弄人於鼓掌之間的愉悅表情,故意提高了音調,拖長了每一個音節的節奏。
「你該不會是因為愛子的事情遷怒於我,然後想對黃瀨薰做些什麽猥瑣的事情,來讓我難堪吧。」
齋藤冷靜分析著,試探性地問道。
「真無趣,這麽容易就被你看穿了。」
青木攤攤手,明明是故意讓對方知道些什麽,卻裝出啊,自己一不小心露餡了的虛偽演技。這麽多年來他真的受夠了,多少喜歡的女生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只是為了方便更多得與齋藤接觸,也是時候讓他嘗嘗這種不爽的滋味了。
「你是白癡嗎,好歹我們也相識多年,你竟然會以為,那個女人在我心目中會有多麽重要的位置,真是有趣。」
齋藤揶揄著自以為是的青木,像是在看小醜扔球卻被球砸到自己腦門滑稽表演。
「你說什麽,不要裝作無所謂的姿態,你對那個臭女人……」
青木剛剛得意的氣勢逐漸消失了,情緒有些激動地反駁著。
「只不過是那種程度的女人,你怎麽會產生這種誤會呢。」
齋藤事不關己地聳聳肩,輕描淡寫地打斷了青木。
「哈哈——還真是差一點就被你唬住了,以為這樣我就會收手了嗎?」
青木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麽,然後開始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對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祈禱黃瀨前輩毫發無損比較好。」
齋藤不再打算與之糾纏轉身準備離開這個瘋子,臨走前友忽然善意地提醒對方。
什麽嘛,齋藤這是在威脅自己嗎,明明還是很在意嘛,還要裝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青木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成功了。
「請不要誤會,這只是我對舊友的友情提醒而已。黃瀨有個很鬼畜的姐姐,如果她有什麽閃失的話,估計你下半輩子很可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齋藤沒有回頭,擺擺手算是告別。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友情,都是那麽脆弱。或許,一開始就不存在所謂的友情,只是大家一廂情願的將兩個關系看起來還不錯的人稱之為朋友。
齋藤走遠後,忍不住掏出手機撥通了黃瀨的電話,但是直到自動掛斷也無人接聽。重覆幾次都是這樣,果然自己還是有一點在意的啊,齋藤心裏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前輩,你看那個猥瑣的黃毛……」
高橋口中描述的黃毛是一個鬼鬼祟祟的不良少年,但是隨即便遭到了同樣發色的黃瀨千代充滿殺氣的一瞥。
「餵,我說高橋,你絕對是故意的。」
黃瀨千代朝高橋甜美地一笑,咯吱作響的拳頭蓄勢待發。
「咳咳咳——還有那個戴鼻環的應該是領導者,光頭的肌肉男其實是個0,長毛怪應該有很大的煙癮,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刀疤男……最後躲在胡同裏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手裏好像拿著DV。」
高橋清了清嗓子繼續分析著,不斷指著隱藏在人群中的可疑人物。這群不良的社會青年總共有十一人,看似不經意地分散開來,更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便衣警察正準備收網。
由於輔導班離學校比較近,而附近又很難有車位,流川楓把腳踏車停到校外的停車場,然後步行一小段路程去補習班。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刀疤男,由於東張西望沒註意周圍,一下撞到了自己的身上。
「混賬,沒長眼睛嘛。」
明明是自己撞到了人,刀疤男卻惡人先告狀,兇神惡煞地瞪著流川大吼大叫。
「……」
流川的死魚眼盯了刀疤男一眼,心裏想著要去輔導班還是先無視這個白癡吧。
「還敢瞪我,想找死嗎?」
刀疤男野蠻無理地向流川的胃部狠狠地揮了一拳。
「可惡。」
流川毫不猶豫地回擊了一拳,刀疤男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這時候,分散開的不良團體漸漸聚攏了起來。
「高橋,那小子是白癡嘛,那麽笨拙的拳速竟然不躲開,硬生生地挨著。你確定薰對那個傻小子很在意嗎?」
黃瀨千代指著流川楓忍不住吐槽道,對於她來說那個刀疤男簡直就是個不堪一擊的小螞蟻。
「臭小子……」
不等刀疤男罵完,他的眼上忽然多了一個抹茶冰激淩,瞬間變成了滑稽的『獨眼龍』,不良團夥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個緩慢滑落的甜筒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剛剛起沖突的男生已經被一個黃頭發的女生拽著跑遠了。
「就是那個臭娘們,趕緊給我追上。」
鼻環男看了一眼照片然後馬上發號施令,眾人開始拼命地追趕,賊眉鼠眼男依舊不忘自己的使命,舉著DV將一路的畫面拍攝了下來。
齋藤看到這幅貓捉老鼠的畫面後,掛斷了正在撥通中的電話,原來這就是青木為自己準備的禮物啊,有意思。
「抱歉,你為我精心準備的禮物貌似已經被我提前看到了。不過,似乎與你原計劃的內容有些不符,看來我也需要回贈你一份大禮,敬請期待吧。」
齋藤面無表情地編輯完郵件,按下了發送鍵。
「該死,怎麽跑得那麽快。」
不良團夥很快敗下陣來,氣喘籲籲地抱怨道。
「一群廢物!」
鼻環男訓斥著這群不中用的手下。
「高橋不賴嘛,還真讓你蒙對了。」
黃瀨千代拍拍高橋的肩膀,表示讚美。
「青木肯定會惱羞成怒的,怎麽說也是我惹的事,不能讓我曾經唯一的部下收到傷害啊。」
高橋和黃瀨千代為了以往萬一,昨天就開始跟蹤著黃瀨薰。
「誒,如果不是認識你這麽多年的話,真的會以為你喜歡我妹妹呢。」
「怎麽會呢。」
「不過薰可真讓我吃驚,一直以為她是M呢,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在前輩的眼裏,除了你自己以外全都是M吧。」
「那麽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高橋君!」
黃瀨千代幸災樂禍地點點頭。
「我說,前輩給我頭上這是戴的什麽。」
從剛剛開始高橋和黃瀨千代已經喬裝過了,她給高橋戴了一頂超級誇張的綠色炸毛假發。
「這麽多隱藏在暗處的監控,我是為了讓你不要留下案底,好歹你也是寫推理小說的,怎麽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呢。作為前輩只能為你做這麽多了,加油!」
「哈啊——」
高橋無奈的籲了一口氣,忽然想起前不久黃瀨千代曾被帶到警署喝咖啡的事情。
「啊!啊!啊!」
從隱蔽的胡同裏發出陣陣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沒有人知道剛剛在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總之,應該是相當殘暴的畫面吧。不良團夥在胡同裏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DV裏的儲存卡也已經被沒收。
「餵,這算盜竊吧。」
黃瀨千代指了指高橋手中的記憶卡,從錢包裏拿出幾枚硬幣,用手絹擦幹凈了指紋,然後扔到了地上。
「餵,已經看不見他們了。」
流川一臉迷茫地被黃瀨薰拽著跑了很遠,指了指後面,提醒專註逃跑的風速女。
「哈啊!?」
黃瀨猛地剎車,發現那群不良團夥已經消失了。想起自己還拽著流川的手腕,趕緊松開了手。
「……」
「……」
空氣中一陣尷尬的沈默。
「那個,我可不是為了多管閑事,只是如果你打架的話籃球隊會被禁賽的……」
黃瀨把臉扭到一旁,有些口是心非地解釋道。
「謝了。還有……上次的事,抱歉。」
流川的感謝與道歉之間停頓了3秒。
「……」
黃瀨一臉驚愕地盯著流川那張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撲克臉,懷疑自己耳朵產生了幻聽,難道剛才這家夥是在跟自己認錯嗎。
「流川同學剛剛是在跟我講『對不起』嗎?」
黃瀨謹慎地問道。
流川一臉認真地點點頭,黃瀨嚇得倒退了一步,身子不禁往後傾斜,這家夥發燒了吧。
「那請我吃飯,當做賠禮。」
黃瀨得寸進尺地要求流川用金錢補償自己心靈受到的創傷,當然她只是隨口說說,順便看看對方如何尷尬地回絕。
「我要去輔導班,改天。」
流川平靜地答覆道。
什麽!輔導班,原來自己昨天沒有眼花,本來還以為流川可能是恰巧路過那裏,沒想到竟然聽到本人親口承認。而且,『改天』是什麽意思,是要請客嗎。他不會真的發燒了吧,太可疑了。黃瀨忍不住伸手去摸流川的額頭,體溫正常。忽然意識到有些尷尬,慌忙地收回了手。
「???」
流川不解黃瀨的這個舉動,一臉迷糊的表情。
「那周末總有時間吧。」
「周六上午有訓練,下午去輔導班,周日有比賽。」
流川呆萌地匯報著自己周末滿檔的行程。
「那麽周日比賽結束以後怎麽樣,這總沒問題了吧。」
原來是在敷衍自己啊,根本沒有誠意嘛,黃瀨決定把對方一步一步逼上絕境。
「大概吧。」
流川坦率地回答。
「……」
大概是什麽意思,黃瀨貌似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啊,好像要遲到了。」
流川摸摸腦袋,留下在風中淩亂,呆若木雞的黃瀨獨自離開了。
——自己是白癡嗎?
翌日,湘北高中又發生了一件全校轟動的新聞,只是這一次的主角又更新了人選。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SD打架,作者君一直想要吐槽啊,為什麽對方的拳頭全都要硬生生地挨著,躲一下會掉粉嗎?
☆、遲到的禮物
「你們聽說了嗎,一年級的青木自動退學了呢。」
「怎麽會這樣,你沒聽錯嗎,應該是轉學吧。」
「當然是退學了,如果轉學的話有什麽好驚訝的。」
「……」
黃瀨提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聽到其他班同學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青木退學的問題。那家夥是忽然良心發現所以退學了嗎?也不需要這麽過激吧,好像跟自己沒關系,還是不要八卦了。
「黃瀨前輩。」
佐佐木的妝容依然是無可挑剔,她喊住了黃瀨,表情看起來有些凝重。
「有什麽事嗎?」
黃瀨禮貌性地回應著,心裏想著絕對不可能會有好事。
「前輩聽到青木君退學的傳聞了吧。」
「剛剛廁所有人談論到。」
「沒想到巽為了前輩竟然會這樣對青木君。」
佐佐木略帶責備的語氣,有些嫉妒地盯著黃瀨。
「哈啊!?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系。佐佐木同學,請註意你的措辭。」
黃瀨實在感覺到莫名其妙,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
「前輩是真的不知道嗎?」
佐佐木充滿質疑的視線盯著黃瀨的眼睛,像是要讀取些什麽是的反問道。
「雖然前幾天青木同學差點對我揮拳相向,不過也是犯罪未遂,而且他自己付出了更慘的代價。就算在這裏我自作多情一下,齋藤從哪裏得知了這件事,想替我出口氣,但也不至於讓青木退學吧。退一萬步講,他有什麽能力可以使青木同學心甘情願地自動退學。」
黃瀨越說越激動,發覺自己好像有點失禮,輕咳了一聲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前輩難道沒有發覺昨天有什麽異常現象嗎?」
「昨天?」
黃瀨陷入了回憶模式中,昨天除了流川惹到不良青年,自己多管閑事以外,貌似沒有什麽特別的事件發生。
「前輩沒有遇到一群不良團夥嗎?」
「哈啊!?」
那群不良團夥不是流川惹到的嗎,關自己什麽事呢。如果佐佐木說的是真的話,那就是青木想要覆仇,沒想到流川卻替自己擋了一劫嗎?本以為是美女救英雄的戲碼,還可以自鳴得意一下,結果卻是……忽然有種心塞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前輩和青木君發生了什麽糾紛,那的確是青木君的失誤。不過,既然前輩沒有受傷的話,巽做得也太過分了。」
「我說,佐佐木同學是在為青木同學打抱不平嗎?」
「完全沒有哦。」
佐佐木搖了搖頭,事不關己地輕松一笑。
「那麽我先告辭了。」
這孩子到底為什麽要跟自己搭話,雖然心裏有點好奇,但還是不要跟她扯上關系比較好,黃瀨認為她們之間的話題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
「黃瀨前輩和巽在交往嗎?」
佐佐木又挑起了新的話題,這才是她真正想要問的內容吧。
「沒有。」
黃瀨幹脆地否定。
「看來黃瀨前輩喜歡徘徊在巽和流川前輩之間,這樣確實更能引起巽的註意呢。」
「我想佐佐木同學應該是誤會了,本人完全沒有想要和齋藤同學牽扯上任何關系。」
雖然黃瀨想要吐槽的內容是,佐佐木同學難道不是徘徊在齋藤和森田之間嗎,看來人總是喜歡批判別人喜歡搞暧昧,而自己僅僅是跟異性朋友擁有純潔的友誼關系而已。
「如果前輩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還是先跟巽交往一下吧。」
佐佐木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啊一樣稀松平常的語氣,說了一句讓黃瀨瞠目結舌的句子。
「餵,佐佐木同學應該是喜歡齋藤同學的吧,怎麽會提出這種建議。」
「對,前輩沒有聽錯。如果前輩真的希望跟巽沒有關系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他交往。」
黃瀨已經被佐佐木比潘神迷宮還要覆雜的邏輯折服了,這有點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等一下,記得愛子在信裏也寫過類似的句子,忽然感覺心好累。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反正最多交往幾個月而已。」
「正是如此。」
「我差不多能理解你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了,不過你一點都不在乎齋藤跟什麽人交往嗎?」
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交往吧。
「當然會覺得惡心,我更不喜歡他在你身上花費不必要的心思。不過無論他跟誰交往,最後巽肯定是我的。」
佐佐木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
「那我就祝你們幸福了。」
黃瀨趁著佐佐木沈浸在自己世界的那一剎那撤離了是非之地。真是一群怪物,這麽看來他們倆還真般配呢。
周六。
「小薰姐,你好過分。」
黃瀨薰開門的一瞬間,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小涼太已經流著招牌的寬帶淚,撲到自己的懷裏痛哭了起來。
「涼太,不要再撒嬌了。」
千代嫌棄小涼太堵在玄關致使自己無法進屋,進而發出警告。
「嗚嗚——連千代姐也欺負我。」
涼太依偎在薰的肩膀上,緊緊咬住下唇,可憐兮兮一臉委屈地望著千代。
「涼太這家夥因為在生日那天沒有收到你的祝福信息,吵著要來找你。」
千代一邊跟薰解釋著此次不請自來的原因,一邊順手拎起小涼太,把他扔到了沙發上。雖然此時涼太的身高已經不適合像小時候那樣被隨手就可以提起來了,可是當千代拽起他的後襟的時候,小涼太的身子就不自覺像兔子般蜷縮起來。
薰雖然早就準備好了禮物,但是由於最近發生了太多,竟然忘了自己可愛弟弟的生日。
被當做垃圾一樣丟棄在沙發上的涼太眼前一亮,忽然對薰的公寓充滿好奇,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東瞧瞧,西瞅瞅,多動癥的毛病又犯了。
「哇,我就知道小薰姐不會忘記我的生日的。」
涼太興奮地拿起放在桌子上包裝精美的禮物,死死地摟在懷裏。誇張的舉動像是在宣誓著主權,不允許任何人從他手中將禮物奪走。
「餵餵餵,誰說這是送給你的。」
薰只是隨便一否認。
「嚶嚶嚶……」
寬帶淚又如約而至。
「薰,你就別欺負涼太了。」
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為什麽這句話從千代姐嘴裏說出來,感覺怪怪的。
「我可以現在拆開看嗎?」
小涼太的寬帶淚截然而止,被淚水沖洗過散發出水潤光澤的大眼睛充滿期待地望著薰。
「你這不是已經在拆了嘛。」
禮物是一副某奢侈品牌的太陽眼鏡,上次涼太拍攝封面的時候曾經戴過,十分喜愛,可是頗為昂貴的價格讚助方是不會送給他的。此時的小涼太幸福得好像站在天國雲朵上的小天使,正在鏡子前不停地擺弄著。
「餵,你會不會太寵他了啊。」
對於千代來說,禮物與其是華而不實的奢侈品,還不如實際的日用品。涼太用打工賺來的零用錢送給薰的是一輛新款腳踏車,送給自己買的是一款女士手表。最終可憐的小涼太被逼著把手表退掉,換成了等價值的畫筆和稿紙。
「可是他很開心啊。」
看著涼太愛不釋手的樣子,薰也一臉幸福的樣子。
「好像新年過後,我們姐弟三人是第一次聚到一起。」
千代發現他們三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同時在一起了。
「都怪小薰姐跑到神奈川縣來,對了,過年的時候小薰姐好像拍了不少照片,有沒有沖印出來呢。」
涼太已經開始自顧自的尋找起相冊來了。
「餵餵餵,你怎麽把我這當成自己臥室了。現在都是數碼相機,我都存在電腦裏了。」
薰象征意義地呵斥了幾句。
「這面墻上也有不少照片嘛。」
千代對立刻拍相紙組成的小角落比較感興趣,重要的是裏面有不少帥哥。最終千代的目光落到了天海唯和一個朝天發陽光型美男抱著一條大魚的照片上。
「哇,找到了。咦,是我們小時候的相冊呢。」
涼太不知從那裏抽出一本影集,裏面的內容全部都是童年的回憶,不禁翻看了起來。千代和薰也被吸引了過來。
「為什麽我丟臉的一幕也被拍了下來,早就說過了,這張要撕掉撕掉。」
涼太抗議自己被蚯蚓嚇到的糗樣被拍了下來,想要抽出來毀屍滅跡,然後被千代用蠻力制止住,強行翻頁。
「咦?」
薰看到一張和小涼太的合影不自覺發出了疑問聲,不過好像沒有引起千代和涼太的註意。原來是這樣啊,薰好像明白了什麽。
在愉快地回憶完童年的相冊後,千代發表了一個可怕的聲明。
「我想我應該快要離婚了唷。」
千代講這句話的時候簡直比她宣布自己結婚了的時候還要興奮。
薰和涼太的下巴同時由於過度驚恐兒垂到地面,而千代卻像是在宣布某個事不關己的人消息一樣。
「為什麽會這樣呢?」
薰和涼太幾乎是異口同聲,薰訂制的合服還沒做好呢,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從千代姐宣布結婚到離婚,甚至連姐夫的面都沒見過。
「很狗血的劇情啦,他出軌了。」
千代輕描淡寫地回答,擡起了他們掉到地上的下巴。
「不要這樣啦,是我先厭倦的。」
千代微笑著拍了拍眼神正在黑化中的小涼太。
「——我實在是覺得藤原思維太幼稚,根本無法溝通,只能怪自己當初太沖動了,正在苦惱找個什麽理由離婚呢,誰知道卻被我發現他出軌了。」
千代停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很得意自己發現了有利的證據。
「姐姐你也太……」
薰已經無法好好地組織自己的語言了。
「總之,就是這樣,中午我請客。」
看樣子千代姐是真的很開心,因為每次發生特別開心的事,她就會有請人吃飯的習慣,請的對象沒有特定條件,誰離自己近就請誰。這次,恰巧宣布這件讓她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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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黃瀨愉快地翻閱著手中的『多啦A夢』,忍不住敲打著桌子,笑得前仰後合一點淑女的模樣都沒有。
高橋將其事如空氣,依然安靜地讀著黃瀨口中那本晦澀難懂的外文書。
「篤—篤—篤」
這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進!」
黃瀨隨之應了一聲。
「小薰你果然在這裏。——啊,你好。對不起,打擾了。」
沙也加拉開教室的大門,怯生生地走了進來。看到黃瀨後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下來,不過忽然想起還沒有打招呼,真是太失禮了。
「你好,蓮佛同學。」
高橋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投入到文學的海洋之中。
「沙也加你怎麽來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黃瀨擦幹由於狂笑過度眼角滲出的淚水,笑著問道。
「愛子說等放學後一起聚餐,她好像有什麽事要跟我們講。愛子今天沒來學校,剛剛來電話讓我通知你一下,誰讓你手機只是個擺設,每次給你打電話半天都聽不到。」
沙也加顯然是被當成了信使,稍稍地發了點牢騷。主要是讓自己來陌生的文藝部,而且還有高橋在……
「這樣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那麽部長我先告辭咯,拜拜。」
黃瀨看了一下左腕的手表,決定馬上出發。
「慢走。」
高橋沒有擡頭,只是擺了擺手。
「薰,沙也加,我要轉學了。」
沒想到三人碰面聽到的第一句開場白竟然是得到這樣的一個消息。
不至於吧,愛子竟然心靈受創到需要轉學的程度,黃瀨顯然不知道要如何往下接,到底要如何正確地安慰愛子呢。
「為什麽會這樣呢!」
不知內幕的沙也加反而自然地反應道。
「哎—由於爸爸工作的關系,忽然決定我們全家要搬去北海道了呢。上次更誇張呢,我初中三年級還剩兩個月就中考的時候轉到神奈川這邊。」
愛子嘆了一口氣,表示十分無奈。但黃瀨卻覺得對方像是松了一口氣,只是決定對青木的事情絕口不提。
三個女生一起吃飯,唱卡拉OK,照大頭貼,做著離別前一切想要完成的事情。
「那個人是流川同學嗎?」
黃瀨使勁揉了揉眼睛,實在對自己的視力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她竟然看到流川從補習班裏走了出來,最近這個世界簡直是太瘋狂了。
「真是有些意外呢。」
愛子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沒有發生昨天那件事的話,估計自己會順便揶揄一下黃瀨怎麽連自己男朋友去上補習班都不知道。
「看來我也需要認真學習了。」
蒙在鼓裏的沙也加竟然被流川的精神所感染了,決定在學業上多加一份努力。
回到家中的黃瀨發現書包中多了一封信,信封上是愛子的筆跡。她取出信紙,內容如下:
前略
親愛的小薰,我知道今天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感謝你替我保守了秘密,讓我能保存自尊心離開這裏,開始新的生活。我是第一次覺得,父親工作上的變遷竟然也是一件不壞的事情。
薰,請允許我向你道歉,其實應該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原諒我沒有勇氣面對你。你跟齋藤的謠言是我傳播的,薰一定覺得難以置信,但這卻是事實。希望薰看到這裏,還願意繼續讀下去,這些事情在心裏憋得太久了,我想要告訴薰。
還記得我說過中學的時候曾經喜歡過一位前輩嗎,他大我兩歲,由於一直害羞沒有勇氣告白,很快我就升到了二年級,而前輩卻已經畢業升入高中了。
那時候我是籃球部的經理人,但是我已經完全失去在籃球部待下去的意義了。直到和北野中學的那次友誼賽,在最後幾秒的時候,齋藤成功的救起了一個界外球,青木接到球後灌籃得分,比賽結束。
他們贏了,而齋藤救的那個界外球正是朝著我飛來的籃球,他傳出球後身體由於失去平衡順勢將我做了肉墊。當時雖然很痛很生氣,但是不知為何,肢體的接觸卻讓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當時我真的很混亂,我一直都是喜歡的前輩的啊,可是一看到齋藤心臟卻變得開始不聽使喚,特別是看到他跟別的女生說說笑笑的時候,心真的好疼,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直到有一次看到一個陌生的女生挽著前輩的胳膊,談笑風生地從我面前走過,而我心中只是有少許的失落。如果換做是齋藤,自己一定會傷心的要死。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對齋藤的感情。
錯過了前輩,我不想再錯過齋藤。只是齋藤身邊總是不乏美女環繞,不過,女朋友好像沒有超過交往三個月的,這又讓我放心了不少。當時如果自己跟齋藤告白的話,他應該會答應跟我交往。只要是有點可愛的女生告白,齋藤一般不會拒絕的,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可是我知道這樣的關系不會長久的,我害怕會永遠地失去他。
不知為什麽,我想要接近齋藤,可是卻莫名地與青木熟絡了起來,一開始覺得沒有什麽,正好可以隱藏自己的心思。可是時間久了,我當然也能明白青木的心意,只是裝作不知道,繼續沒心沒肺地跟他做著所謂的好朋友,也可以趁機多與齋藤接觸。
就這樣,我覺得自己正一步步慢慢靠近齋藤的時候,父親卻告知要搬家到神奈川縣,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停地流淚。本來比齋藤高一年級就讓自己很心煩了,卻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要離開自己所熟悉的城市,這樣根本不公平嘛。
最初我是想要考一所東京的私立中學,來到神奈川縣後我也沒有心思再花費在學業上,隨便得讀了一所縣立高中,對齋藤的心思也不得不深埋了起來。我不敢對任何人透露自己對齋藤的感情,所以一直都欺騙你說我喜歡中學時代的前輩。
直到高二開學的時候,我看到新生榜上寫著齋藤的名字,當時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告訴自己這只是重名而已。看到青木同學名字的那一刻,我覺得上天實在是太眷顧我了,原來還有機會的。
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很沒有自信,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產生了一種小薰會搶走齋藤的感覺。所以,我打心裏希望小薰你喜歡的人是流川同學,但是你一直在否認。直到小薰親口告訴我說,籃球部一年級的新生很不錯的時候,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擔心有可能變成現實。
於是我決定賭一次,與其整日提心吊膽,不如直接來面對。我放出了流言,最壞的結果就是你能馬上引起齋藤的註意,然後開始交往,但是相信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好的結果就是,你會越來越憎惡齋藤。
我以為自己很精明,沒想到自己卻變成了你和齋藤之間的催化劑。他開始越來越關註你,對你越來越感興趣。當我發現自己錯了的時候,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被青木救起的時候,那一刻,我覺得也許我應該要放棄了,當時我真的想要好好跟他在一起,回應他對自己的感情。
也許你要反駁我,青木的人品有問題,剛搶走了別人的女朋友沒多久就分手了。可是只有我自己清楚這些年來青木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可是我真的忘不了齋藤,我根本無法完全的放下。
我想,齋藤最初就應該是知道我喜歡他的,也知道青木是喜歡我的,可是我沒有告白,他也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直到上周六,我終於擺脫了青木想要追上你們,聽到了你跟齋藤的那一席話。
等你走遠後,齋藤明知我站在他的身後卻沒有回頭,只是冷漠地說了一句:
「你是青木的女人,請不要貪得無厭。」
你知道嗎,齋藤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一個女生,即使是相貌再難看的女生跟他告白,齋藤也會隱藏內心的厭惡與惡心,盡量保持禮貌地拒絕對方。可是他卻在聽了你的話之後性情大變,我真的很嫉妒你,薰。
是我該放手的時候了,對不起薰,這句抱歉是我發自內心的,真的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呢。青木君會變成這樣,也完全是由於我的原因,我就像薰說的那種人,明明不喜歡對方,卻又留給對方希望,還真是個可惡的壞女人呢。
對了,還要拜托薰一件事,替我向高橋說聲抱歉。高橋的傳聞也是我在背後搞的鬼,因為自己對齋藤的感情無意間被他撞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做,總害怕高橋會揭露自己,於是我就先下手為強了。
只是沒想到,最後自己卻是被他救了,上天還真愛跟我開玩笑。當然了,如果薰不願意替我道歉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我也已經傷透小薰的心了。
如果薰能耐下心來看完這封信,我真的很開心,憋藏在內心這麽多年的秘密終於吐露了出來,我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無論薰與齋藤同學將來如何,我都會祝福你們的。
以上。
此時此刻的黃瀨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不對,應該馬上睡一覺,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是不是有誰躲在暗中跟自己惡作劇呢。始作俑者趕緊出來吧,別鬧了,舉白旗投向還不行嗎。
翌日放學後。
「巽,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青木的嘴角咧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離我的生日還有段時間,會不會太早了。」
齋藤回應道。
「呵—是嘛,那就太遺憾了。」
青木發出不屑地笑聲,把手插到褲子口袋裏往前走著。
「餵,你是什麽意思?」
齋藤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覆仇
「當然是,秘—密—」
青木臉上忍不住顯示出一副玩弄人於鼓掌之間的愉悅表情,故意提高了音調,拖長了每一個音節的節奏。
「你該不會是因為愛子的事情遷怒於我,然後想對黃瀨薰做些什麽猥瑣的事情,來讓我難堪吧。」
齋藤冷靜分析著,試探性地問道。
「真無趣,這麽容易就被你看穿了。」
青木攤攤手,明明是故意讓對方知道些什麽,卻裝出啊,自己一不小心露餡了的虛偽演技。這麽多年來他真的受夠了,多少喜歡的女生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只是為了方便更多得與齋藤接觸,也是時候讓他嘗嘗這種不爽的滋味了。
「你是白癡嗎,好歹我們也相識多年,你竟然會以為,那個女人在我心目中會有多麽重要的位置,真是有趣。」
齋藤揶揄著自以為是的青木,像是在看小醜扔球卻被球砸到自己腦門滑稽表演。
「你說什麽,不要裝作無所謂的姿態,你對那個臭女人……」
青木剛剛得意的氣勢逐漸消失了,情緒有些激動地反駁著。
「只不過是那種程度的女人,你怎麽會產生這種誤會呢。」
齋藤事不關己地聳聳肩,輕描淡寫地打斷了青木。
「哈哈——還真是差一點就被你唬住了,以為這樣我就會收手了嗎?」
青木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麽,然後開始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對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祈禱黃瀨前輩毫發無損比較好。」
齋藤不再打算與之糾纏轉身準備離開這個瘋子,臨走前友忽然善意地提醒對方。
什麽嘛,齋藤這是在威脅自己嗎,明明還是很在意嘛,還要裝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青木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成功了。
「請不要誤會,這只是我對舊友的友情提醒而已。黃瀨有個很鬼畜的姐姐,如果她有什麽閃失的話,估計你下半輩子很可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齋藤沒有回頭,擺擺手算是告別。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友情,都是那麽脆弱。或許,一開始就不存在所謂的友情,只是大家一廂情願的將兩個關系看起來還不錯的人稱之為朋友。
齋藤走遠後,忍不住掏出手機撥通了黃瀨的電話,但是直到自動掛斷也無人接聽。重覆幾次都是這樣,果然自己還是有一點在意的啊,齋藤心裏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前輩,你看那個猥瑣的黃毛……」
高橋口中描述的黃毛是一個鬼鬼祟祟的不良少年,但是隨即便遭到了同樣發色的黃瀨千代充滿殺氣的一瞥。
「餵,我說高橋,你絕對是故意的。」
黃瀨千代朝高橋甜美地一笑,咯吱作響的拳頭蓄勢待發。
「咳咳咳——還有那個戴鼻環的應該是領導者,光頭的肌肉男其實是個0,長毛怪應該有很大的煙癮,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刀疤男……最後躲在胡同裏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手裏好像拿著DV。」
高橋清了清嗓子繼續分析著,不斷指著隱藏在人群中的可疑人物。這群不良的社會青年總共有十一人,看似不經意地分散開來,更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便衣警察正準備收網。
由於輔導班離學校比較近,而附近又很難有車位,流川楓把腳踏車停到校外的停車場,然後步行一小段路程去補習班。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刀疤男,由於東張西望沒註意周圍,一下撞到了自己的身上。
「混賬,沒長眼睛嘛。」
明明是自己撞到了人,刀疤男卻惡人先告狀,兇神惡煞地瞪著流川大吼大叫。
「……」
流川的死魚眼盯了刀疤男一眼,心裏想著要去輔導班還是先無視這個白癡吧。
「還敢瞪我,想找死嗎?」
刀疤男野蠻無理地向流川的胃部狠狠地揮了一拳。
「可惡。」
流川毫不猶豫地回擊了一拳,刀疤男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這時候,分散開的不良團體漸漸聚攏了起來。
「高橋,那小子是白癡嘛,那麽笨拙的拳速竟然不躲開,硬生生地挨著。你確定薰對那個傻小子很在意嗎?」
黃瀨千代指著流川楓忍不住吐槽道,對於她來說那個刀疤男簡直就是個不堪一擊的小螞蟻。
「臭小子……」
不等刀疤男罵完,他的眼上忽然多了一個抹茶冰激淩,瞬間變成了滑稽的『獨眼龍』,不良團夥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個緩慢滑落的甜筒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剛剛起沖突的男生已經被一個黃頭發的女生拽著跑遠了。
「就是那個臭娘們,趕緊給我追上。」
鼻環男看了一眼照片然後馬上發號施令,眾人開始拼命地追趕,賊眉鼠眼男依舊不忘自己的使命,舉著DV將一路的畫面拍攝了下來。
齋藤看到這幅貓捉老鼠的畫面後,掛斷了正在撥通中的電話,原來這就是青木為自己準備的禮物啊,有意思。
「抱歉,你為我精心準備的禮物貌似已經被我提前看到了。不過,似乎與你原計劃的內容有些不符,看來我也需要回贈你一份大禮,敬請期待吧。」
齋藤面無表情地編輯完郵件,按下了發送鍵。
「該死,怎麽跑得那麽快。」
不良團夥很快敗下陣來,氣喘籲籲地抱怨道。
「一群廢物!」
鼻環男訓斥著這群不中用的手下。
「高橋不賴嘛,還真讓你蒙對了。」
黃瀨千代拍拍高橋的肩膀,表示讚美。
「青木肯定會惱羞成怒的,怎麽說也是我惹的事,不能讓我曾經唯一的部下收到傷害啊。」
高橋和黃瀨千代為了以往萬一,昨天就開始跟蹤著黃瀨薰。
「誒,如果不是認識你這麽多年的話,真的會以為你喜歡我妹妹呢。」
「怎麽會呢。」
「不過薰可真讓我吃驚,一直以為她是M呢,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在前輩的眼裏,除了你自己以外全都是M吧。」
「那麽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高橋君!」
黃瀨千代幸災樂禍地點點頭。
「我說,前輩給我頭上這是戴的什麽。」
從剛剛開始高橋和黃瀨千代已經喬裝過了,她給高橋戴了一頂超級誇張的綠色炸毛假發。
「這麽多隱藏在暗處的監控,我是為了讓你不要留下案底,好歹你也是寫推理小說的,怎麽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呢。作為前輩只能為你做這麽多了,加油!」
「哈啊——」
高橋無奈的籲了一口氣,忽然想起前不久黃瀨千代曾被帶到警署喝咖啡的事情。
「啊!啊!啊!」
從隱蔽的胡同裏發出陣陣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沒有人知道剛剛在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總之,應該是相當殘暴的畫面吧。不良團夥在胡同裏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DV裏的儲存卡也已經被沒收。
「餵,這算盜竊吧。」
黃瀨千代指了指高橋手中的記憶卡,從錢包裏拿出幾枚硬幣,用手絹擦幹凈了指紋,然後扔到了地上。
「餵,已經看不見他們了。」
流川一臉迷茫地被黃瀨薰拽著跑了很遠,指了指後面,提醒專註逃跑的風速女。
「哈啊!?」
黃瀨猛地剎車,發現那群不良團夥已經消失了。想起自己還拽著流川的手腕,趕緊松開了手。
「……」
「……」
空氣中一陣尷尬的沈默。
「那個,我可不是為了多管閑事,只是如果你打架的話籃球隊會被禁賽的……」
黃瀨把臉扭到一旁,有些口是心非地解釋道。
「謝了。還有……上次的事,抱歉。」
流川的感謝與道歉之間停頓了3秒。
「……」
黃瀨一臉驚愕地盯著流川那張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撲克臉,懷疑自己耳朵產生了幻聽,難道剛才這家夥是在跟自己認錯嗎。
「流川同學剛剛是在跟我講『對不起』嗎?」
黃瀨謹慎地問道。
流川一臉認真地點點頭,黃瀨嚇得倒退了一步,身子不禁往後傾斜,這家夥發燒了吧。
「那請我吃飯,當做賠禮。」
黃瀨得寸進尺地要求流川用金錢補償自己心靈受到的創傷,當然她只是隨口說說,順便看看對方如何尷尬地回絕。
「我要去輔導班,改天。」
流川平靜地答覆道。
什麽!輔導班,原來自己昨天沒有眼花,本來還以為流川可能是恰巧路過那裏,沒想到竟然聽到本人親口承認。而且,『改天』是什麽意思,是要請客嗎。他不會真的發燒了吧,太可疑了。黃瀨忍不住伸手去摸流川的額頭,體溫正常。忽然意識到有些尷尬,慌忙地收回了手。
「???」
流川不解黃瀨的這個舉動,一臉迷糊的表情。
「那周末總有時間吧。」
「周六上午有訓練,下午去輔導班,周日有比賽。」
流川呆萌地匯報著自己周末滿檔的行程。
「那麽周日比賽結束以後怎麽樣,這總沒問題了吧。」
原來是在敷衍自己啊,根本沒有誠意嘛,黃瀨決定把對方一步一步逼上絕境。
「大概吧。」
流川坦率地回答。
「……」
大概是什麽意思,黃瀨貌似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啊,好像要遲到了。」
流川摸摸腦袋,留下在風中淩亂,呆若木雞的黃瀨獨自離開了。
——自己是白癡嗎?
翌日,湘北高中又發生了一件全校轟動的新聞,只是這一次的主角又更新了人選。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SD打架,作者君一直想要吐槽啊,為什麽對方的拳頭全都要硬生生地挨著,躲一下會掉粉嗎?
☆、遲到的禮物
「你們聽說了嗎,一年級的青木自動退學了呢。」
「怎麽會這樣,你沒聽錯嗎,應該是轉學吧。」
「當然是退學了,如果轉學的話有什麽好驚訝的。」
「……」
黃瀨提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聽到其他班同學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青木退學的問題。那家夥是忽然良心發現所以退學了嗎?也不需要這麽過激吧,好像跟自己沒關系,還是不要八卦了。
「黃瀨前輩。」
佐佐木的妝容依然是無可挑剔,她喊住了黃瀨,表情看起來有些凝重。
「有什麽事嗎?」
黃瀨禮貌性地回應著,心裏想著絕對不可能會有好事。
「前輩聽到青木君退學的傳聞了吧。」
「剛剛廁所有人談論到。」
「沒想到巽為了前輩竟然會這樣對青木君。」
佐佐木略帶責備的語氣,有些嫉妒地盯著黃瀨。
「哈啊!?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系。佐佐木同學,請註意你的措辭。」
黃瀨實在感覺到莫名其妙,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
「前輩是真的不知道嗎?」
佐佐木充滿質疑的視線盯著黃瀨的眼睛,像是要讀取些什麽是的反問道。
「雖然前幾天青木同學差點對我揮拳相向,不過也是犯罪未遂,而且他自己付出了更慘的代價。就算在這裏我自作多情一下,齋藤從哪裏得知了這件事,想替我出口氣,但也不至於讓青木退學吧。退一萬步講,他有什麽能力可以使青木同學心甘情願地自動退學。」
黃瀨越說越激動,發覺自己好像有點失禮,輕咳了一聲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前輩難道沒有發覺昨天有什麽異常現象嗎?」
「昨天?」
黃瀨陷入了回憶模式中,昨天除了流川惹到不良青年,自己多管閑事以外,貌似沒有什麽特別的事件發生。
「前輩沒有遇到一群不良團夥嗎?」
「哈啊!?」
那群不良團夥不是流川惹到的嗎,關自己什麽事呢。如果佐佐木說的是真的話,那就是青木想要覆仇,沒想到流川卻替自己擋了一劫嗎?本以為是美女救英雄的戲碼,還可以自鳴得意一下,結果卻是……忽然有種心塞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前輩和青木君發生了什麽糾紛,那的確是青木君的失誤。不過,既然前輩沒有受傷的話,巽做得也太過分了。」
「我說,佐佐木同學是在為青木同學打抱不平嗎?」
「完全沒有哦。」
佐佐木搖了搖頭,事不關己地輕松一笑。
「那麽我先告辭了。」
這孩子到底為什麽要跟自己搭話,雖然心裏有點好奇,但還是不要跟她扯上關系比較好,黃瀨認為她們之間的話題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
「黃瀨前輩和巽在交往嗎?」
佐佐木又挑起了新的話題,這才是她真正想要問的內容吧。
「沒有。」
黃瀨幹脆地否定。
「看來黃瀨前輩喜歡徘徊在巽和流川前輩之間,這樣確實更能引起巽的註意呢。」
「我想佐佐木同學應該是誤會了,本人完全沒有想要和齋藤同學牽扯上任何關系。」
雖然黃瀨想要吐槽的內容是,佐佐木同學難道不是徘徊在齋藤和森田之間嗎,看來人總是喜歡批判別人喜歡搞暧昧,而自己僅僅是跟異性朋友擁有純潔的友誼關系而已。
「如果前輩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還是先跟巽交往一下吧。」
佐佐木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啊一樣稀松平常的語氣,說了一句讓黃瀨瞠目結舌的句子。
「餵,佐佐木同學應該是喜歡齋藤同學的吧,怎麽會提出這種建議。」
「對,前輩沒有聽錯。如果前輩真的希望跟巽沒有關系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他交往。」
黃瀨已經被佐佐木比潘神迷宮還要覆雜的邏輯折服了,這有點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等一下,記得愛子在信裏也寫過類似的句子,忽然感覺心好累。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反正最多交往幾個月而已。」
「正是如此。」
「我差不多能理解你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了,不過你一點都不在乎齋藤跟什麽人交往嗎?」
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交往吧。
「當然會覺得惡心,我更不喜歡他在你身上花費不必要的心思。不過無論他跟誰交往,最後巽肯定是我的。」
佐佐木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
「那我就祝你們幸福了。」
黃瀨趁著佐佐木沈浸在自己世界的那一剎那撤離了是非之地。真是一群怪物,這麽看來他們倆還真般配呢。
周六。
「小薰姐,你好過分。」
黃瀨薰開門的一瞬間,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小涼太已經流著招牌的寬帶淚,撲到自己的懷裏痛哭了起來。
「涼太,不要再撒嬌了。」
千代嫌棄小涼太堵在玄關致使自己無法進屋,進而發出警告。
「嗚嗚——連千代姐也欺負我。」
涼太依偎在薰的肩膀上,緊緊咬住下唇,可憐兮兮一臉委屈地望著千代。
「涼太這家夥因為在生日那天沒有收到你的祝福信息,吵著要來找你。」
千代一邊跟薰解釋著此次不請自來的原因,一邊順手拎起小涼太,把他扔到了沙發上。雖然此時涼太的身高已經不適合像小時候那樣被隨手就可以提起來了,可是當千代拽起他的後襟的時候,小涼太的身子就不自覺像兔子般蜷縮起來。
薰雖然早就準備好了禮物,但是由於最近發生了太多,竟然忘了自己可愛弟弟的生日。
被當做垃圾一樣丟棄在沙發上的涼太眼前一亮,忽然對薰的公寓充滿好奇,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東瞧瞧,西瞅瞅,多動癥的毛病又犯了。
「哇,我就知道小薰姐不會忘記我的生日的。」
涼太興奮地拿起放在桌子上包裝精美的禮物,死死地摟在懷裏。誇張的舉動像是在宣誓著主權,不允許任何人從他手中將禮物奪走。
「餵餵餵,誰說這是送給你的。」
薰只是隨便一否認。
「嚶嚶嚶……」
寬帶淚又如約而至。
「薰,你就別欺負涼太了。」
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為什麽這句話從千代姐嘴裏說出來,感覺怪怪的。
「我可以現在拆開看嗎?」
小涼太的寬帶淚截然而止,被淚水沖洗過散發出水潤光澤的大眼睛充滿期待地望著薰。
「你這不是已經在拆了嘛。」
禮物是一副某奢侈品牌的太陽眼鏡,上次涼太拍攝封面的時候曾經戴過,十分喜愛,可是頗為昂貴的價格讚助方是不會送給他的。此時的小涼太幸福得好像站在天國雲朵上的小天使,正在鏡子前不停地擺弄著。
「餵,你會不會太寵他了啊。」
對於千代來說,禮物與其是華而不實的奢侈品,還不如實際的日用品。涼太用打工賺來的零用錢送給薰的是一輛新款腳踏車,送給自己買的是一款女士手表。最終可憐的小涼太被逼著把手表退掉,換成了等價值的畫筆和稿紙。
「可是他很開心啊。」
看著涼太愛不釋手的樣子,薰也一臉幸福的樣子。
「好像新年過後,我們姐弟三人是第一次聚到一起。」
千代發現他們三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同時在一起了。
「都怪小薰姐跑到神奈川縣來,對了,過年的時候小薰姐好像拍了不少照片,有沒有沖印出來呢。」
涼太已經開始自顧自的尋找起相冊來了。
「餵餵餵,你怎麽把我這當成自己臥室了。現在都是數碼相機,我都存在電腦裏了。」
薰象征意義地呵斥了幾句。
「這面墻上也有不少照片嘛。」
千代對立刻拍相紙組成的小角落比較感興趣,重要的是裏面有不少帥哥。最終千代的目光落到了天海唯和一個朝天發陽光型美男抱著一條大魚的照片上。
「哇,找到了。咦,是我們小時候的相冊呢。」
涼太不知從那裏抽出一本影集,裏面的內容全部都是童年的回憶,不禁翻看了起來。千代和薰也被吸引了過來。
「為什麽我丟臉的一幕也被拍了下來,早就說過了,這張要撕掉撕掉。」
涼太抗議自己被蚯蚓嚇到的糗樣被拍了下來,想要抽出來毀屍滅跡,然後被千代用蠻力制止住,強行翻頁。
「咦?」
薰看到一張和小涼太的合影不自覺發出了疑問聲,不過好像沒有引起千代和涼太的註意。原來是這樣啊,薰好像明白了什麽。
在愉快地回憶完童年的相冊後,千代發表了一個可怕的聲明。
「我想我應該快要離婚了唷。」
千代講這句話的時候簡直比她宣布自己結婚了的時候還要興奮。
薰和涼太的下巴同時由於過度驚恐兒垂到地面,而千代卻像是在宣布某個事不關己的人消息一樣。
「為什麽會這樣呢?」
薰和涼太幾乎是異口同聲,薰訂制的合服還沒做好呢,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從千代姐宣布結婚到離婚,甚至連姐夫的面都沒見過。
「很狗血的劇情啦,他出軌了。」
千代輕描淡寫地回答,擡起了他們掉到地上的下巴。
「不要這樣啦,是我先厭倦的。」
千代微笑著拍了拍眼神正在黑化中的小涼太。
「——我實在是覺得藤原思維太幼稚,根本無法溝通,只能怪自己當初太沖動了,正在苦惱找個什麽理由離婚呢,誰知道卻被我發現他出軌了。」
千代停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很得意自己發現了有利的證據。
「姐姐你也太……」
薰已經無法好好地組織自己的語言了。
「總之,就是這樣,中午我請客。」
看樣子千代姐是真的很開心,因為每次發生特別開心的事,她就會有請人吃飯的習慣,請的對象沒有特定條件,誰離自己近就請誰。這次,恰巧宣布這件讓她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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